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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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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開幕

東京 7:30 AM

“我現在來到了東京中〇大廈的入口,今天會在這邊舉辦國際商業峰會……”舉著話筒的記者側身露出了酒店的大門,現在時間還早,不少參會者還未到場,但酒店附近已經站滿了記者。

“大家請看這邊——”

攝像機順著記者的手臂掃過精心布置過的外圍裝飾、引人註目的吉祥物以及身後長槍短炮的盛況。隔壁電視臺的記者也不甘示弱,用著激動地語氣播報著即將到來的商業代表們。

隔著不到一條街的地方,一群男女老少靜靜坐在地上。為首的老人面容肅穆,扛著一個高大的旗幟,上面在某個電力公司的標志上打了大大的叉。身後的不少人手中也舉著條幅和紙板書寫著該公司的行為,更多人舉著一張張居民的照片,或是微笑或是平靜的照片旁邊,對比的是他們如今的模樣。

不管是哪個電視臺,似乎都有技巧性地避開了這邊的鏡頭。只有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記者湊上前去拍了幾張照片,但也很快扭頭去擠前排的好位置。

很快就到了開放的時間,正激動細數即將到來的商機的記者一個激靈,抓著話筒拔腿就跑。低調的商務轎車接連駛入酒店的車庫,掠過了記者們。來自世界各地的代表們即將在這個相對封閉的會場裏完成數筆交易,政客們借機會宣講自己的理念,電視裏會播放交易完成的盛況。

在無人關心的角落裏,一張張紙板控訴著企業的行徑。戴著帽兜的青年短暫地駐足在靜坐的人群前,隨後毫不猶豫地向著會場後方走去。

“一切正常。”

由美坐在迷你警車裏拿著對講機匯報,她的位置雖然看不到會場內的情況,但卡在關鍵路口之一,有助於控制人和車流。她瞥了一眼不遠處挽著渾身僵硬的男性胳膊的褐色卷發女性,呼了一口氣。

警視廳幾乎全員出動,除了會場那邊表面上維持安全的警員,一些資深的搜查一課成員以及公安都變裝潛伏在會場裏面或者附近——比如在她車旁邊假扮情侶的高木和佐藤——死死盯住潛在的可疑人員。

這還得拜那位不知名的炸蛋犯所賜。此人先前在匿名區大聲抱怨現在的社會和經濟,點名了好幾個議員,就在大家以為這又是哪個無聊的家夥時,他某天突然針對伊藤議員在網上發布了犯罪預告。

在那之後不久,伊藤議員競選辦公室被人寄送了炸蛋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報道,這才讓大家把目光放在了此人身上。公安為此十分火大,畢竟網絡的匿名特性讓定位犯人有些困難,再加上信息傳播的速度已經超過他們能夠控制的範圍,兩項加起來令人十分憋屈。

一直沒有行蹤的此人,就在深夜又發出了新的預告。依舊針對伊藤議員,依舊出現在匿名區。更糟的是,此前的成功另不少人以網路迷因的形式傳播這類預告函,裏面甚至有點名商業峰會的。好巧不巧,伊藤議員的選區裏有企業參加峰會,外加本人在商界也有一定聲望,所以會在晚宴裏有演說活動。

好像嫌事情還不夠大一樣,在峰會舉辦的當時清早,搜查一課的傳真機收到了與網絡匿名區內容和格式幾乎都一模一樣的炸蛋預告,還在結尾補上了一句“以防警視廳的古董們不上網,我特地好心通知你們一下”。

聽到這裏,當時在搜查一課開會的不管是一課還是公安亦或者是爆處班的人都忍不住感覺拳頭硬了。一會議室的殺氣就這樣發射到了無辜的正在念傳真的千葉警官身上,看的人一哆嗦,連帶閱讀也開始磕巴起來。

作為一個可以說是承載霓虹未來好幾年發展希望的商業峰會,從政界到商界都十分看重。安保的擔子本就很重,警視廳幾個高層也都投入工作。如果這個節骨眼出了什麽問題……目暮警官也一個哆嗦,反正他不敢想。

就這樣,警視廳幾乎是全體出動,誓要拿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不過真的會有人帶著那玩意兒沖進會場嗎……宮本由美趴在迷你警車的方向盤上嘀咕道。她擡頭看了一眼窗外,佐藤正好轉過一圈停在樹蔭下觀察。

側寫認為這次的嫌疑犯會享受被人重視的感覺,越派出重量級警官或許越會讓對方感到興奮。佐藤美和子等人因為常年跑外勤,米花不少居民都認得,常駐東京的一些商業代表怕是也有記憶。出於這個考量,大部分常跑外勤的一課人員基本都便裝後留在外圍,以便實施抓捕。

可這樣就不知道會場裏面是什麽情況啦……宮本警官嘆了口氣,苗子在另一處路口執勤,千葉也在外圍。萩原是爆處班的,大概是會場附近隨時待命。這樣一來,所有熟人都不在會場內,而且裏面大部分都是公安。

甚至連熟悉的公安都沒有!那個刺猬頭好像被調走了,諸伏警官又跟著爆處班那邊指揮……說起來,伊達警官倒是在裏面,但也不太好意思問這位啊!宮本直起身子拍了拍臉,重新把註意力拉回工作上。

***

被念叨的幾個人此時坐在公安和搜查一課牽頭的聯合搜查會議中做最後的確認,由於峰會影響力巨大,各路人士的眼睛都盯著這裏,容不得一丁點差錯。

會議室裏坐滿了警視廳警察廳的各路人馬,其中也不乏高官們,比如先前被調走的松本清長警視正、公安的渡邊富平長官等等,可見上面對此的重視程度。

在這個節骨眼寧可浪費人力也不能把任何一個可疑的東西放過,更別提他們還收到了挑釁。

“各位請看大屏幕。”公安方面的代表諸伏景光站起身來為大家講解,他們鎖定的嫌疑人一共有三位:一般公司職員加野英二、鄉民抵抗組織的領袖高田隆以及早間電視主播高部加奈。

加野英二是一般公司職員,平日裏性格唯唯諾諾,沒有太多實績,但勝在忠於公司,工作相對穩定。可網絡上的加野則完全是另一副面孔,他日常瀏覽多個匿名區,在眾多社交平臺和網站上註冊賬號,經常發表一些激進言論,甚至先前也曾經在網上說出“不如幹脆都破壞掉算了!”這樣的發言。

高田隆是鄉民抵抗組織的帶頭人,他和他的同鄉們因為不滿某能源公司在當地隨意排放汙水等一系列行徑而時常向當地政//府寫信抗議。日積月累的汙染最終影響了同鄉們的健康和收入,最終他組織起那些鄉民和周邊的年輕人,向這些大企業發起抗//議行動。可有人目擊到他們組織的成員有和外國人以及其他勢力接觸,而他們抗議的對象也包括了一些此次參會的企業。

高部加奈則是一個意外,她是接替了水無憐奈的電視主播。算是半個科班出身,在某次與水無憐奈的合作中表現良好而被導演看上,從而成為新人主播。在峰會開始前的兩天,搜查一課收到了匿名舉報信稱高部主播常常無故出現在會場周遭,非常可疑。雖然搜查一課大部分人都覺得這屬於嫉妒主播的成就,但以防萬一,還是把她列在了嫌疑人的範圍裏。

“這幾個人目前都在哪裏?”松本警視正托著下巴問道。

目暮警官起身說明:“目前我們搜查一課監視的情況來說,高田隆和加野英二都還在中〇大廈門口,其中高田和他的組織在門口靜坐抗議,而加野則進入附近咖啡廳消費……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高部主播呢?”

“高部主播這邊暫時由我們公安進行監視。”加藤切換了幻燈片說明道:“她人現在正進行直播,你們離她遠一點,免得被發現。”

此話一出引來搜查一課這邊一片怒罵,幾個情緒激動的刑警差點拍桌子。好在諸伏迅速接過話頭彌補:“我想前輩的意思是,各位刑警同僚們時常出外勤,也會有宣傳工作要做,所以會有不少本地人以及電視臺工作人員能認出你們……在這個時間點,我們希望不要引來媒體額外的註意力比較好。”

很顯然這個解釋要順耳的多,目暮警官看著平覆了心情的刑警們,心說提議讓諸伏景光作為公安代表出席會議真的太好了,不然他們怕是還沒部署完就能打起來。

見大家沒有異議,諸伏繼續匯報:“我本人會和爆處班匯合,便於第一時間協調排爆工作。希望屆時各位能不吝告知獲得的情報……”

“另外,會場內的安保由搜查一課和公安分區域進行,請看這裏的示意圖。”目暮清了清嗓子,在大屏幕上打出活動場地的平面圖,上面被紅色的線分出幾個部分,每部分都貼有姓名牌,顯示由誰帶隊。

“還請註意的是,活動分成兩個環節。上午的時間主要為預熱展示,下午開始則是開幕晚宴。”

換句話說就是,真正的重量級人物在晚宴時間才會登場,但不能因此忽略上午的活動,得考慮有人借此機會混進來。

有了目暮和諸伏一前一後地配合,最後部署和行動計劃順利地傳達給了各部分的負責人。在發現不太需要自己的情況下,諸伏景光借口去廁所暫時逃離了馬上淪為官場的會議室,只要等下時間一到,他就立刻去找萩原松田匯合,直接去往會場。

官場官話誠然重要,但不是今天。

表面上,他們鎖定了三位嫌疑人試圖尋找某位可能布置炸蛋並威脅議員的人。實際上……不論是目暮警官還是公安這邊,都清楚地知曉他們一開始的目標是誰。這個搜查會議大家各有目的,但利益上並不算相互沖突,合作也是自然而然的選擇。

比起眼前公安和搜查一課的明爭暗鬥,諸伏更加擔心那兩位不在自己眼前的家夥。他那天直到下午才抽出時間跟赤井還有降谷匯合,在他進門的時候,兩個人正坐在一堆文件中間唇槍舌戰。

諸伏在門口聽了好一會,二人爭吵的核心無非還是戰術站位以及到底應該分攤多少工作的老問題。於是他只能撓撓頭,把兩個人分開勸架處理。

或許是臨近行動開始,他們都不約而同選擇了一個能最大程度擱置爭議的方案。諸伏看了看他們的計劃大綱,一時間恍惚自己還是蘇格蘭而威士忌的三人還能心平氣和出任務的時候。

可沒等他做進一步的感慨,左邊赤井一句“希望你回去休息不要耽誤歸隊”右邊降谷一句“總之Hi、諸伏不用擔心交給我們就好”就把他推出了門外。

直到諸伏開車開到一半才想起要問這兩個人到底什麽時候這麽默契了起來,在他沒在的這個上午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及最後行動計劃他們兩個到底具體要施行什麽動作?

然而直到現在另外二人都還保持著通信靜默,諸伏也不太好問,只能把希望寄托給人在會場的伊達航,但願能抓到點影子。

可惜被寄予厚望的伊達航完全沒有心思給外面的同僚們通氣,會場的布置是典型的展會類布置,意味著展臺和展臺之間會形成相互遮擋的關系,沒法從房間的一個角落看全整個會場。

這種配置讓以伊達航為首的警察們不得不想辦法游走全場的同時保持低調,以免破壞這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貿易氛圍。

為了融入現場,伊達等人也換了一身西裝。只是到了會場後,伊達主動請纓前往最麻煩的幾個熱門展區監視。看見同事們如釋重負的樣子,伊達自己不免有點心虛。

其他人是正經帶著公安或者搜查一課的任務來監視或者維護安保的,而他則是在此之上有別的任務。

他身上的微型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了看到的一切,這是公安在進入會場前借著和他確認行動的時候送過來的,連帶一起的還有一個信封。伊達撕開信封,裏面裝著這個攝像頭和一張字條。

「一切順利,註意安全。」落款是一個相當完美的圓。

伊達盯著字條半天,前後翻了幾下,認命地笑了起來。不是猜不出這位到底幹什麽去了,很難責怪他失聯到現在。他實在是太熟悉降谷這人報喜不報憂的習慣了,當年抓捕普拉米亞被炸的只能被諸伏扛著下來,也一定得說句自己沒大事。

一日班長,終身班長是吧……伊達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事到如今沒有什麽可後悔的,不如說他們一個兩個未免有點過於見外了,明明都說了可以找他幫忙的。

他收回思緒,重新把目光投向會場中的幾個展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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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是結局的鋪墊,希望不要無聊到大家……Orz

總之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啦!我寫完全部結局和分章了,現在就發。今天起日更到完結!!

p.s. 我論文雖然沒救了,但結局出來了,總歸也算是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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